推荐:50多个国家争相出版的一本书
今日重点推荐《告诉狼们我回家了》
作者:卡萝•瑞夫卡•布朗特
《告诉狼们我回家了》,小说一经出版即广受欢迎,登上《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并获得包括“美国图书馆协会亚历克斯图书奖”在内的20余项全球大奖,风靡全球50多个国家。
这本书讲了什么?
1.那天下午,《安魂曲》飘荡在芬恩的公寓里,飘荡在所有那些美好事物的上空。他那些柔软的土耳其地毯,那只头顶是丝绸、磨破的一侧靠墙挂着的旧帽子。那个大大的旧梅森罐,里面满满地装着各种颜色、各种花纹的吉他拨片。芬恩把它们叫作“吉他泡菜”,因为它们被他装在那只食品罐里。音乐声飘过门厅,飘过芬恩卧室的门,那扇门关着,那里是他的私人领地,向来如此。妈妈和格雷塔似乎没有注意到芬恩的嘴唇随着音乐在动……她们不知道自己在听一支关于死亡的曲子,这倒也是好事,因为妈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立刻把它关掉。
2.独自去树林里,是假装身处另一个时代的最佳途径。这件事,你只能一个人做。如果有其他人和你一起,会很容易让你想起自己到底身在何处。我常去的那片树林从初中和高中的两栋教学楼后面延伸开去。从那儿开始,树林向北绵延了好几英里到梅欧帕克和卡梅尔,然后继续往远处伸展,去往我叫不出名字的地方。
到了树林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书包挂到树枝上。接着我便往里走。为了产生效果,你得一直走到一点儿汽车的声音都听不见了为止,我就是这么做的。我走啊走,直到耳边只剩下树枝咔嚓断裂和溪水淙淙流淌的声音。我沿着小溪,来到一堵岩块已经干裂剥落的石墙旁边,那里有一棵高大的枫树,树干上刚刚高过我头顶的地方钉着一颗钉子,上面挂着一只生锈的铁桶,是收集糖浆用的。这里就是我的据点。我在这儿停下了脚步。《时间的皱褶》那本书里说,时间就像一床大大的、皱巴巴的旧毛毯。而我所期待的,就是将自己塞在其中一道皱褶中。藏起来。躲在狭小密闭的褶皱里。
3.大多数时候,我会让自己回到中世纪。通常是英国。有时,我会唱一小段《安魂曲》给自己听,尽管我知道《安魂曲》并不是中世纪的。我凝望着一切——石头、落叶,还有枯死的树——仿佛我能读懂它们似的。仿佛我生命的希望就在于搞明白这片树林到底想说些什么。
4.托比说得没错,芬恩的确是我的初恋。然而托比,他是我的第二个恋人。这件事所带来的悲伤仿佛一条冰冷的小河,流经我的整个人生。我的签名很可能会固定下来,纳税季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最终,我会把那双中世纪的皮靴塞到衣柜的最里面,开始跟其他人一样穿上运动鞋、牛仔裤。也许我会长得更高,也许就不长了。有可能我会成为外域空间里的狼后,也可能我依然是竹恩·艾尔布斯——嫉妒心的王后。有可能我会一个人生活,等待着遇见一个只有托比或者芬恩一半好,甚至只有四分之一好的人,也可能不会。也许我已经知道那样的等待并无意义,也许我注定要爱上自己得不到的人,也许还有一大群各种各样不可能的人等着我去发现,等着我一次又一次地感受到同样的不可能。
5.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爱,这些爱很难用“对”或“不对”,“好”或“不好”去定义和评判。爱是需要学习的,如何去爱,如何去表达爱。
我没有朋友,除了画家舅舅芬恩。我常和芬恩躺在土耳其地毯上听音乐、喝苹果酒。在那些周末 ,芬恩带我看电影,去博物馆,送我礼物,为我保守秘密和画画。
我在留下未竟画作《告诉狼们我回家了》后猝然病逝,我的世界由此崩塌。我不明白为何家人那般仇视舅舅葬礼上的“特殊朋友”托比,不明白舅舅为何从未向我提起托比。当真相逐渐浮出水面,我才体会到沉默之爱背后的力量。
有些成长,也只能靠时间给出答案。
摘选:
那天下午,芬恩舅舅正在给我和姐姐格雷塔画肖像,因为他知道,他快要死了。在这之前,我已经明白了自己长大以后不会搬进他的公寓,与他共度余生。在这之前,我已经不再认为他染上艾滋病这件事完全是被搞错了。他第一次提出这个请求时,妈妈拒绝了。她说,那样的场景会让她感到毛骨悚然。她一想到我和姐姐坐在芬恩舅舅那间有着巨大的窗户、弥漫着薰衣草和橙花香的公寓里,想到他看我们俩的眼神仿佛是见最后一面,她就受不了。她还说,从韦斯切斯特北边一路开车进入曼哈顿,要开好久。她胳膊交叉抱在胸前,直直地盯着芬恩舅舅碧蓝的眼睛,对他说,最近真是没时间。
“可不是嘛。”他说。
淡淡的一句话,让妈妈伤心欲绝。
我现在是十五岁,不过那天下午我还是十四岁。格雷塔当时是十六岁。那是1986年的十二月下旬,之前的六个月里,我们每个月都有一个星期天的下午会去芬恩舅舅家。每次都只是妈妈、格雷塔和我三个人。爸爸从来不跟我们同去,他这么做倒也没错,因为这件事跟他无关。
我坐在面包车后排的座位。格雷塔坐在我前面那排。我是有意这么坐的,因为这样我就能盯着她看,同时又不会被她发现。观察别人是个不错的爱好,但是你得小心一点儿。看的时候不能被别人发现。要是被抓到了,他们就会像对一级罪犯那样对待你。或许,他们这么做也没错。或许,试图看到别人不想让你看见的东西本来就应该是一种犯罪。跟格雷塔在一起时,我喜欢看她乌黑油亮的头发上反射着太阳光的样子,还有,她眼镜腿的末梢就像两滴迷途的泪水,正好躲在她的耳朵后面。
妈妈开着KICK FM,是播放乡村音乐的电台,虽然我不喜欢乡村音乐,但是有时候,如果你放下成见,那些人从心底发出来的声音会让你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画面:过去全家人在后院举行的烧烤大餐、孩子们坐着雪橇滑下白雪皑皑的山坡,还有丰盛的感恩节晚餐。都是好东西。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妈妈在去芬恩家的路上就喜欢听点儿乡村音乐。
每次进城去的路上,大家都不怎么说话。只有面包车在平稳地行驶,还有轻柔的乡村音乐在耳边做伴,公路一旁是灰蒙蒙的哈德逊河,河的另一边则是同样灰蒙蒙的大块头新泽西。我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格雷塔身上,因为这样,我才不会过于思念芬恩。
我们上次来看他是在十一月的一个星期天,下着雨。芬恩一向很瘦——格雷塔也是,妈妈也是,我也希望自己能有那样的身材——可是那次见到他,我发现他已经瘦到了一个新的等级,简直就是皮包骨头。因为腰带全部太肥,于是他便在腰上系了一条翡翠绿的领带。我正盯着那领带发呆,试图去想象他上一次戴它会是什么时候,会是怎样的场合,能配上如此艳丽、灿若彩虹的行头,这时,芬恩突然从画像上方抬起眼睛,对我们说:“快了。”他的手中仍握着画笔,悬在半空。
格雷塔和我点点头,虽然我们都不知道他是在说这幅画,还是在说时日不多的自己。后来,回到家,我对妈妈说,他看着就像一只瘪掉的气球。格雷塔则说他像一只灰色的小飞蛾,被缠在一张灰色的蛛网里。这是因为,跟格雷塔有关的一切都更美丽,连她描述事物的方式也不例外。
已经到了十二月,下周就是圣诞节了,我们被堵在乔治·华盛顿大桥附近。格雷塔坐在座位上,回头看我。她意味深长地冲我一笑,然后把手伸进大衣口袋,掏出一小枝槲寄生来。前两年的圣诞,她也是这样,随身带着一枝槲寄生来搞突袭。她不但把槲寄生带到学校,在家也拿它吓唬我们。她最爱玩的把戏是偷偷溜到爸妈身后,然后跳起来把槲寄生举到他们头顶。爸妈不是那种喜欢秀恩爱的人,所以格雷塔喜欢强迫他们秀一秀。此时此刻,在面包车里,格雷塔挥舞着手中的槲寄生,直直地从我面前掠过。
“你等着,竹恩,”她说,“待会儿我把这个举到你和芬恩舅舅的头顶,然后你们俩会做什么?”她笑嘻嘻地望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我要么得不留情面地拒绝芬恩,要么就得冒染上艾滋病的风险,而她想看着我做出决定。格雷塔知道芬恩对我来说意味着怎样的朋友。她知道他会带我去画廊,会教我怎样仅仅用手指在铅笔印上擦两下,就让画出来的人脸变得更加柔和。她知道,这一切都和她无关。
我耸耸肩。“他只会吻我的脸。”
但是即便只是这么一说,我也想起芬恩的嘴唇如今总是干到起皮,有时还会裂开小小的口子,渗出鲜血。
格雷塔凑过来,胳膊撑在椅背上。
“是啊,但是你怎么知道亲吻带来的病毒不会从你脸上的皮肤渗入体内?你怎么能确定它们不会直接从张开的毛孔游进血液里?”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死。我不想变得灰败。
我又耸耸肩。格雷塔转身坐了回去,但是即便从她的背影,我也能看出她在得意地笑着。
我们在城里的街道穿行,天空下起了雨夹雪,湿乎乎的冰碴儿啪嗒啪嗒落在车窗上。我绞尽脑汁想找出一句话来回敬格雷塔,想让她知道芬恩绝不会让我置身于危险中。我想起所有那些格雷塔不知道的关于芬恩的事。比如,他是怎样让我知道,为我们画像只是个借口而已。我想起来我们第一次去他家让他画画像时,他是如何读懂了我脸上的表情。他等妈妈和格雷塔先进了客厅,等到狭窄的门厅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这时,他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肩上,俯身在我耳边悄悄地说:“我还有什么法子才能跟你一起度过这些星期天呢,鳄鱼?”
但是,我永远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格雷塔。相反,当我们在光线昏暗的停车场下车时,我不假思索地说了一句:“反正皮肤是防水的。”
格雷塔轻轻地关上车门,绕过车厢走到我跟前。她在那儿站了几秒,直直地盯着我。盯着我又胖又笨的身躯。双肩包的背带被她拉得紧紧的,挂在她那瘦得像麻雀一样的肩膀上。她摇了摇头。
“你愿意相信什么,就去信好了。”说完,她转身朝楼梯走去。
可那是不可能的,格雷塔明明知道。你可以试着去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然而,你永远也不可能真正做到。你会相信什么,是由你的大脑和内心决定的,这一点无法改变。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
在芬恩舅舅家的几个小时,妈妈都待在厨房里,用芬恩那只色泽华丽的俄罗斯茶壶为我们沏上一壶又一壶的茶,那只茶壶金色、红色和蓝色相间,侧面还画着跳舞的小熊。芬恩说,这只茶壶只给他最喜欢的人用。我们每次过来,它都在那儿等着我们。我们在客厅里,能听见妈妈在帮芬恩整理橱柜,她把瓶瓶罐罐和杯盘碗碟都搬出来,然后再重新放回去。每隔一会儿,她就会出来给我们倒茶,可是茶总是凉掉,因为芬恩忙着画画,而我和格雷塔又不能乱动。所有的那些星期天里,妈妈几乎从来不看芬恩一眼。很明显,她为唯一的弟弟即将死去而感到心如刀绞。可是有时候,我感觉还有别的原因。妈妈也从来不去看那幅画。她会从厨房出来,放下茶壶,然后径直从画架旁边走过去,把头扭向一边。有时,我感觉她根本不是在躲着芬恩。有时,她试图回避的似乎是画布、画笔,还有颜料。
那天下午,我们坐了一个半小时给芬恩画画像。他在放莫扎特的《安魂曲》,这首曲子我和他都喜欢。虽然我并不信奉上帝,但是去年,我还是说服妈妈让我参加了镇上的天主教堂唱诗班,因为这样,我就能在复活节的时候唱莫扎特的《垂怜经》(1)了。其实我都不太会唱,然而关键在于,唱拉丁文时,如果你闭上眼睛,如果你正好站在最后一排,能够把一只手按在冰冷的石头墙面上,你就能假装自己来到了中世纪。这就是我这么做的原因。这就是我加入唱诗班的目的。
《安魂曲》是我和芬恩之间的一个秘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当他摁下开关时,我和他甚至都不需要看对方一眼。我们都懂。有一次,他带我去84街上一座漂亮的教堂里参加了一场音乐会,他叫我闭上眼睛听。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也是我第一次爱上它。
“它会悄悄地向你靠近,是吧?”他说,“它会让你产生一种错觉,认为它好听而又无害,它如泣如诉,然后突然轰隆一下让你毛骨悚然。震耳的鼓点、尖细的弦乐还有低沉的人声,一齐响起来。然后在刹那之间,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宁静。听出来了吗,鳄鱼?听出来了吗?”
鳄鱼是芬恩给我起的名字,因为他说我就像从另一个时代穿越来的某种东西,每次做决定之前,都会躲在一旁一边观察,一边等待。我喜欢他这么叫我。他坐在那座教堂里,努力想确保我听懂了。“听出来了吗?”他又问了一遍。
我确实听出来了。至少我认为自己听出来了,也可能我只是装的,因为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让芬恩觉得我很笨。
那天下午,《安魂曲》飘荡在芬恩的公寓里,飘荡在所有那些美好事物的上空。他那些柔软的土耳其地毯。那只头顶是丝绸、磨破的一侧靠墙挂着的旧帽子。那个大大的旧梅森罐(2),里面满满地装着各种颜色、各种花纹的吉他拨片。芬恩把它们叫作“吉他泡菜”(3),因为它们被他装在那只食品罐里。音乐声飘过门厅,飘过芬恩卧室的门,那扇门关着,那里是他的私人领地,向来如此。妈妈和格雷塔似乎没有注意到芬恩的嘴唇随着音乐在动——voca me cum benedictus(4)… gere curam mei finis(5)…她们不知道自己在听一支关于死亡的曲子,这倒也是好事,因为妈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立刻把它关掉。立——刻——关——掉。
书评:
中文书评:
这本书是一部真正感人至深的小说。它讲述了一个年轻、坚强的女孩在面对艰难困苦和家庭破裂的情况下,如何通过她对家人和自己的执着和勇气,重新发现自己和家庭的力量和价值。通过细腻的叙述、深度的人物形象和自然的叙事风格,作者引导读者深刻地体验主人公内心的经历,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和生命的力量。是一部非常值得一读的小说。
英文书评:
“Tell the Wolves I’m Home” is a deeply moving novel that tells the story of a young, strong girl who, facing adversity and family breakdown, rediscovers the power and value of herself and her family through her persistence and courage. Through the author’s delicate narration, depth of characterization, and natural storytelling style, readers are guided to experience the protagonist’s inner experiences and to feel the warmth of family and the power of life. It is a novel that is definitely worth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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